121~130

来源: 姜爷 2013-10-15 07:26:51 [] [旧帖] [给我悄悄话] 本文已被阅读: 次 (78864 bytes)
回答: 111~120姜爷2013-10-10 08:13:06

江河湖海: 120~130
 
 
121。第一百二十一章 内城 
122。第一百二十二章 拉开序幕的战斗 
123。第一百二十三章 成长起来的.. 
124。第一百二十四章 最后的路 
125。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战(一) 
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战(二) 
127。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战(三) 
128。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战(四) 
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战(五) 
130。第一百三十  章 大战(六)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内城
 
 
    那愤怒的笑声连带着话语,带着气势惊人的气场,就如同一阵暴风朝我们席卷而来,甚至不容我们反应,就疯狂的呼啸而过,震的我们每一个人都闷哼了一声。 
 
  好在这并不是第一次交锋时的那种针对,想必那种碾压式的针对,就算那个存在,也需要凝聚一下气场,所以我们只是感觉身体内翻腾,胸口发闷,倒没有怎么受伤。 
 
  而朱卓在我那一瞬间刻意的保护之下,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在这股气势过去以后,它抬着有些苍白的小脸对我说到:“我没有害怕!” 
 
  我轻轻的拍了拍朱卓的脑袋,对它说到:“嗯,我知道。” 
 
  “不必赶时间了,真想坐下来抽一根烟啊。”承心哥懒洋洋的说到。 
 
  “再来一杯红酒,一定是解乏的。”肖承乾也懒洋洋的靠着承心哥,伸了一个懒腰说到。 
 
  “湖村很赶时间,走吧,内城。”我淡淡的说到,然后转身就走,我忽然间就有些明白我师父的感受了,当一切背负在身上的时候,真的片刻不能停下的,何况那些年,我这个徒弟,就一直是他最大的背负。 
 
  累吗?师父! 
 
  紫红色的天空就像夕阳,映照着我们的背影和前行的步伐,面对我那冷冰冰的‘不解风情’,承心哥微笑着抱怨了一句:“接下来就该我们出手了,你就不能轻松一下吗?” 
 
  “得了,我估计他就是属于那种电影院中看喜剧片儿,整个电影院的人都在笑,他却只能脸抽筋,笑不出来的人。”肖承乾跟着补充了一句。 
 
  我很明白他们这样的插科打诨,只是想冲淡这一幕幕牺牲带来的悲伤,和即将面对的大战所带来的沉重,我能理解,可惜我悲哀的发现,在那种压力正中的我,却怎么也融入不进去。 
 
  我只有一个简单的希望,不要再有牺牲,每一个人都要好好的,就算让我死去,也不要让我看着他们死去。 
 
  内城在这座城中鼎鼎有名,朱卓对它向往了那么多年,按照它的话来说,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带着我们去玩内城。 
 
  这一次,不再是要命的奔跑,我抱着朱卓,带着大家,只是快步的在这座城中穿行,而城中的鬼物经历了如此的‘变故’,纷纷涌出屋子,议论着这些变故。 
 
  街上的打斗厮杀少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连那些不甚清醒的鬼物,我都觉得它们变清醒了几分。 
 
  朱卓在我怀中舒服的叹息了一声,我不解,问它:“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感觉周围的气息变了,冰凉的舒服,没以前那种..那种...我也说不好。”朱卓好像挺为这种舒服所沉迷的样子,竟然微微的闭起了眼睛。 
 
  我无奈的摇摇头,我们入鬼城的时间很短,加上我们的身份特殊,都是一群修行之人,所以它那驳杂的阴气对我们的影响真的几乎于无,所以我们也体会不到朱卓的感受。 
 
  只是在我的记忆中,这个阵法并没有什么净化阴气的逆天功效,所以,我并不认为是这个阵法的作用。 
 
  但无论如何,好的改变总是让人内心欣喜,这种暴戾绝望的城市能有这种转变,让行走在其中的我们心情也跟随着稍微变好了起来。 
 
  当心中敬仰的英雄,牺牲带来了好的意义,这就是最好不过的安慰。 
 
  朝着东面一直走,我也记不清走过了几个接口,几条小巷,我们终于站在了传说中的内城。 
 
  “就是这里了。”朱卓轻声对我说到,抬头看着内城城门上巨大的两个字‘皇城’,朱卓的眼中却再没有任何的向往,有的只是一种充满了希望的紧张感。 
 
  我也打量着这传说中的内城,在它的周围没有任何的建筑物,外城的建筑物都自觉的隔离了它一里左右的距离。 
 
  它有着看起来厚厚的黑色城墙,只是一眼望去就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在城楼上,燃烧着巨大的火盆,紫色的火焰不停的吞吐,照亮了这里的一切。 
 
  原本它是笼罩在一片黑雾中,真的走到了这里,面对这巨大的城墙,我心中那个念头又不禁泛起,和一座城做对! 
 
  之前,我有一种强大的无力感,但到如今,我悄悄的握了握拳头,那些牺牲所带来的热血早已经在心中沸腾,此刻它需要一战盛大的战斗来发泄。 
 
  战斗,并不都是罪恶,只要自己做的是对的,只要还是以正义之名,那就一往无前的前进吧。 
 
  想到这里,我感觉整个身体都在沸腾,我放下了怀中的朱卓,牵着它的手,把它交给了如月。 
 
  “如月,你带着朱卓留在城门外,等我们。”我不容如月拒绝的说到。 
 
  “三哥哥,为什么?小时候,我们冒险,闯祸,从来都是并肩而行的啊。”如月的神情有些不满,看得出来,她还渴望着和我并肩一战,或许是为了延续少年时那种感觉,人生总是不停的往前走,却又不听的留恋从前,任何人都抵挡不了那风景转瞬一逝的遗憾,可偏偏只能任由着人生的快车将我们带远。 
 
  “因为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而你以灵体入城的情况又有些特殊,并不能完全的发挥战斗力。”说到这里,我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认真的对如月说到:“如月,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对我重要的人了,哪怕有一点点微小的可能,我都想避免这个情况的出现,你知道吗?以后,我们的路还长,江河湖海,我们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去,不要现在,好吗,如月?” 
 
  如月沉默的看了我一会儿,终于默然的牵起了朱卓的手,然后对我说到:“三哥哥,我的心情也是一样,万事小心,我在这里等你们平安。” 
 
  “会的,都会平安。”我微笑着对如月说了一句,看着如月和如雪有8分相似的脸,我稍微恍惚了一下,若我这一生到最后会平安的完成了所有的事情,我会再去龙墓,只为再见你一次,如雪。 
 
  我心中默默的闪过了一个念头,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内城走去,大家紧跟在我的身后,如月牵着朱卓的声音也就越来越远,可是我感觉她的目光还停留在我们身上,充满了担忧。 
 
  城门外,没有一个守门人,有十来米高的巨大黑色城门带着一种特殊的金属色,矗立在我们的面前! 
 
  它紧闭着,成为了第一个阻挡我们的存在。 
 
  慧根儿在此时已经完全的扯掉了自己上半身的僧袍,仅穿着一条僧裤,他走上前去,对我说到:“我来!” 
 
  我点点头,慧根儿忽然笑着对我说到:“如果我推它不开,我就一拳一拳的把这道城门给轰烂。” 
 
  “嗯,我相信。”我淡淡的笑着说到。 
 
  慧根儿也不再啰嗦,双手放在了城门之上,接着他嘶吼了一声,全身的肌肉鼓胀,城门竟然就这样被他一个缓缓的推开了。 
 
  原来这道城门并没有锁住,只是这样虚掩着关上了。 
 
  慧根儿并没有把城门全部推开,只是能够够我们通过,他就停了手,颇有遗憾的对我说到:“可惜不能打烂它。” 
 
  “何必费这力气?留着等一下打架吧。”我淡淡的说到,走入了城门,慧根儿冲我呵呵一乐,也连忙跟上了我的脚步。 
 
  我们杂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城门通道,这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却可以看见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的尽头是一座类似于宫廷大殿的建筑物,而它的两旁也错落有致的排列着一些看不清具体言之的建筑物。 
 
  我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这里的城主真的把自己当做皇帝了吗?它想做哪里的皇帝,这个内城竟然是仿照皇宫的形式来建筑,却又并不完全相同,毕竟它还是一座城,内城!并不是真的皇城! 
 
  我们很快就穿过了城门的通道,走上了那个广场! 
 
  很自然的,几个战斗力比较强的,就把几个不太擅长战斗的围绕在了其中,不过既然能走到这里,谁又是真的不能战斗呢?除了承清哥,他让我有些看不清,毕竟从他所学和他的合魂来看,很难说有战斗力。 
 
  我们的脚步声回荡在这个空旷的广场,就这样行走了上百米,却发现一切都安静的可怕,周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肖承乾在我旁边说到:“我有一种预感,等一下一定是狂风暴雨般的战斗啊。” 
 
  我没有接话,其实一入内城,我是真的感觉到了,在这里的阴气比外城要纯净了不知道多少倍,虽说不是完全的纯净,但我却已经能感觉到来自灵魂那股比较舒服的感觉了,在外城就算朱卓说舒服的时候,我都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我沉思在自己的问题当中,却不想肖承乾的话刚说完不久,内城忽然没来由的灯火通明,到处都亮起了紫色的火焰!
 
 
    第一百二十二章 拉开序幕的战斗
 
 
    紫色,又是紫色?虽只是紫色的火焰,我不会去联想到紫色植物,或者紫色虫子,可这个颜色给我的莫名压力是解释不清楚的。
 
  可也就在这时,我停下了脚步,微微皱起了眉头。
 
  “没必要走了,看来是要痛快的打一场了。”说话的是慧根儿,他的神色兴奋,又一次扯掉了上衣,按照这种频率,我觉得他其实没必要穿上衣的。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因为当紫色火焰亮起的瞬间,从这个宽大的广场旁边的建筑物里涌出了大量的鬼物。
 
  前方,后方,左右两边....
 
  原来是这样吗?来个十面埋伏,瓮中捉鳖?怪不得一路行来这么的安静。
 
  无奈的是,这并不是什么阴谋,而是阳谋,就算十面埋伏,我们也不得不继续在这内城前进。
 
  面对这涌出来的鬼潮,就如同面对大海的潮汐一般,给人以无限的压力,但同时也彻底把我们胸中一直憋着的那口热血点燃。
 
  “承一,到中间来,如今不是你出手的时间。承真,把你的阵盘拿出,精确的定位,让承一去完成阵眼的布置,记住,我们是激活大阵,并不是为了和这些鬼物缠斗。”在鬼潮的潮汐朝我们涌来之际,一直没有说话的承清哥忽然一把把我拉在了中间,并且快速的布置到。
 
  “承清哥,你...”我很奇怪承心哥为什么忽然有这样的表现,而承清哥只是把玩着手中的三枚铜钱,说到:“难道你不知道?道家从古至今,若要上阵带兵,从来都是命卜二脉的人,运筹帷幄以千里吗?我只是履行职责。”
 
  说话的时候,承清哥把慧根儿安排在了一行人的前方,陶柏断后,左右分别是肖承乾和路山,接着承清哥说到:“承愿和承真你们放出合魂辅助,在外围的人全力出手,承一往哪个方向跑,这样的位置就朝着哪个方向变动,慧根儿一定跑在最前方。”
 
  承清哥三言两语就布置好了一切,我有些不解的问承清哥:“为什么是慧根儿一直在最前面?”在我的想法里,这种冲在最前面的事情不是应该是我才对吗?
 
  “慧根儿赤子心,几乎不被这种鬼物的幻象所迷惑。陶柏疑似纯阳身,万邪不侵。”承清哥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而我点点头,就安然的站在了阵中,忽然就有些明白肖承乾和承心哥的意思,充分的信任每个人,让每个人独当一面,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我一个人背负的。
 
  眼前的鬼潮看不到尽头,这个时候,我才相信是那个所谓的城主安排的精锐尽出,我不敢去细估算,但大概一眼也有不下上万的鬼物,而我们在其中不是要杀出一条血路,而是要配合阵眼杀出无数条血路。
 
  从上空看去,我们一行人就呈菱形站在鬼潮的正中,犹如一页孤舟,随着会被这咆哮着的鬼潮浪头所颠覆,这种压力,就如同几个武林高手面对千军万马,不是亲临其中,光凭文字根本无法描述。
 
  “全力出手么?”慧根儿舔了舔嘴角,下一刻,他闭上了眼睛,双手在胸前合十,然后用一种怪异的姿势站在了其中,口中开始念诵起我听来很陌生的咒语,抑或是经文。
 
  在我左边的路山更加奇怪,明明是在掐动道家请神术的手诀,但身体的姿势却又是密宗的一种盘坐之法。
 
  肖承乾最是中规中矩,在承清哥说全力出手的时候,就已经释放出了一个纯黑色的鬼头,释放出那个鬼头的刹那,肖承乾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肉疼的表情,而我却是看得一惊,光凭感觉我就知道他这个鬼头应该是奢侈的用纯阴之气培养,少了驳杂的负面情绪,纯阴之气可以轻松的化为鬼头所需的灵魂力。
 
  而下一刻他就开始他们那一脉引以为豪的请神术。
 
  至于陶柏比所有人都简单,他只是用一种复杂的手势开始在身上拍打,我完全看不懂他是在做什么,可是我却看见了一股纯红色的气息从他的胸口处散发,然后蔓延至双臂,站在所有人的中间,我都能感觉这股气息的灼热。
 
  在这其间,我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路山眼神复杂的看了陶柏一眼,接着又开始继续他的术法。
 
  一切都在准备当中,但施术的时间,和鬼潮朝着我们涌来的时间并不对等,照这样下去,施术还没有完成,我们就会被鬼潮淹没,当我们是灵体的形式时,鬼物会连迷惑这一步骤都省了,会直接吞噬我们。
 
  “承愿,承真。”承清哥罕有的在掐动手诀,三枚铜钱已经被他收起,他催促了一声承愿和承真,然后继续掐动他的手诀。
 
  我身在其中,双手微微颤抖,其实是已经想出手到极限,合魂的话我是最熟悉的,如果我要放出傻虎,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不会像承愿和承真还需要一些准备的时间,而傻虎仿佛也是感觉到了这股澎湃的战意,在我灵魂深处长嚎不已。
 
  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错觉,总感觉傻虎每咆哮一声,这座内城就会颤抖一下,仿佛是激动,兴奋,又对立的各种情绪,我很奇怪,为什么会从一座内城感觉到情绪,难道我是疯了吗?
 
  我努力的让自己平静,而鬼潮却一刻不停的朝着我们碾压而来,距离在不停的缩短,十米,五米...承真和承愿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焦急,按照这种速度,不出两秒钟,我们正前方的鬼潮就会和我们短兵相接。
 
  但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承清哥的后方,然后快速的斜着飘向前方,慢慢的实体化,终于渐渐清晰!
 
  接着,我看见四条短腿,和懒洋洋的伸出来的脖子,白色的十块胸甲,也就是肚皮朝着我们。
 
  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忍不住招呼了一句:“二懒龟,好久不见!”
 
  可惜,这只懒龟根本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就重重的落在地上,四肢和脑袋在那一瞬间也缩进了龟甲之中,就如同一面巨大的盾牌落在地上。
 
  ‘轰’的一声,随着鬼潮冲在最前方的黑袍鬼物根本来不及退缩,重重的撞在了二懒龟的背甲上,然后巨大的反震力就让这些黑袍鬼物飞了出去。
 
  而二懒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这个时候又慢慢的伸出脑袋,眨巴着两只大眼睛,一副迷茫的状态。
 
  “它还没有弄清楚是在做什么?本能的按照我的指挥做事而已。这只二懒龟反应太慢。”承清哥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笑容,下一刻他掐起一个手诀,二懒龟的身躯就急剧的缩小,又变成了那只双眼水汪汪的小乌龟,飞到了承清哥的肩膀上。
 
  背甲上依然是那四个字——懒龟一只!
 
  承清哥之所以那么从容,是因为在这一刻,承愿的蛟魂,承真的卖萌蛇已经出现了。
 
  两条巨物,一出场就比二懒龟震撼好多倍,几乎是见风就长的身躯,在眨眼间,就膨胀到了数十米的身长,直径一米多的粗度,盘旋在上空。
 
  这时我才发现承愿的蛟魂是极其好斗的,在看清了下方的形势以后,几乎身形还未稳,就咆哮了一声,俯冲向下方,如同蛟龙入海般的扎入鬼潮,下一刻再飞起的时候,盘绕的身躯已经缠绕了冲在前方的不下百只鬼物,然后冲天而起,再重重的落下....
 
  ‘轰隆’一声巨响,被缠绕的鬼物后果可想而知,那些被殃及池鱼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面对这么巨大的动静,那只蛟魂又是一声咆哮,那咆哮声竟然兴奋的如同一个小孩子在欢呼一般,我寻找的这几大妖魂都有各自非常神经病的一面,我以为承愿的蛟魂正常,事实证明,这只蛟魂在自主行动的时候,也一点儿都不正常。
 
  好斗蛟,应该就是它了!我没想到,这一次的战斗是二懒龟拉开序幕的最艰难的战斗....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成长起来的..
 
 
    好斗蛟那么兴奋的出手,就影响到了一直有些阴沉沉的卖萌蛇,虽然它的身躯巨大化以后,跟萌字完全不沾边儿,就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盘在边缘,眯着阴沉沉的本就像一条线的眼睛在观察形势。
 
  可我怕说出这句话,太打击喜欢刻意卖萌的卖萌蛇,所以一直忍着没说而已。
 
  好斗蛟的出手,之所以我说影响到了这条大蛇,是因为它终于舍得扭动一下身躯,甩开了那些扑向它,吊在它身子上的鬼物,看得我心中一口闷气憋着,恨不得冲上去踹这卖萌蛇两脚。
 
  可是那边承真已经抓狂了,不管不顾的冲过去,一个响亮的巴掌就拍在了卖萌蛇巨大的身躯上,大骂到:“快点给老娘动起来,你一条蛇和老娘说什么谋而后定啊?你以为你是诸葛亮啊,你再这样,老娘不要你了。”
 
  谋而后定,估计是卖萌蛇给承真交流时所找的理由,忽然听见承真说不要它了,卖萌蛇一下子转头看着承真,一张蛇脸上竟然生动的摆出了委屈,怕怕的样子,虽然我再次强调这张蛇脸和萌没有半点儿关系。
 
  这样的表情,把本就气急的承真气得那是一个披头散发,张牙舞爪,她狠狠一脚踹在卖萌蛇的尾巴上,吼到:“威风起来,马上,必须!”
 
  没办法,在承真的‘威压’之下,卖萌蛇终于动了起来,它没有选择好斗蛟那种粗暴的方式,而是昂扬起它的蛇首,下一刻,舒展了身子,在它蛇尾的横扫之下,鬼物嚎叫着被扫飞了一片,可这还不是结束,在那些鬼物被扫飞的同时,卖萌蛇终于张开蛇口,一口绿雾就喷出了出来。
 
  “承真把这家伙培养的不错,灵魂力转化为了毒雾,这应该就是这爱卖萌的家伙独有的术法了。”承心哥眯起眼睛评价了一句,我看见他的表情复杂,毕竟三大妖魂都已经出手,他应该很想嫩狐狸出来放风一下,不过,嫩狐狸出来之后的后果,承心哥估计比较想哭。
 
  不论如何,三大妖魂的自由出手,总算暂时挡住了鬼物大军的浪潮,虽然我已经看见那些建筑物里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鬼物,几个红袍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其中几栋建筑物的楼顶,在看着这一切。
 
  承真已经拿着阵盘,在精确的定位,我看似镇定的双手背着,气定神闲,实际上心理的压力不小,看似占了上风,但在这种鬼海战术下,我们能坚持多久?还有没出手的厉害鬼物呢?
 
  不要忘记了,还有一个存在——郁翠子,它是鬼罗刹啊,和小鬼等并列在顶级鬼物之中!
 
  但下一刻,咆哮的陶柏首先给了我一个答案,鬼海战术并不可怕,他终于终止了全身那种奇怪的拍打与指指点点,整个人的周围已经是红光环绕,就犹如整个人在燃烧的火种站立着咆哮。
 
  “终于释放了两道封印。”路山闭着双眼,声音飘忽的传到我耳中,我却并不清楚,他这句看似在完全无意识下,只是本能说出的话指得到底是什么?
 
  我也来不及思考,陶柏已经睁开了双眼,此时的陶柏哪里还有半分害羞的样子,眼中闪动的完全是一种陌生的铁血的厮杀的光芒,就如同一个完全的陌生的人站在我的身后。
 
  接着陶柏的出手却让我彻底的震惊,他终于打出了第一拳,周围的红光就如同真的火焰那般溅开,他拳头打中的那个鬼物,几乎是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化为了一缕青烟,而被那溅开的红光所溅中的鬼物,也开始莫名的燃烧起来,红光迅速的蔓延,就如同燃烧的火焰,所过之处带起青烟袅袅...
 
  这是..这是传说中的纯阳之力吗?可以让完全是阴之力的鬼物瞬间就被燃烧的魂飞魄散?看陶柏的样子,好像在他的灵魂力,那纯阳之力无穷无尽一般,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在我发愣的时候,肖承乾也完成了他们那一脉引以为豪的请神之术,同上次一样,一个天降带领着五个天兵,手持各自的兵器,出现在了肖承乾的身后。
 
  “上次没有杀个痛快,现在去吧。”肖承乾的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不忘威风凛凛的嘶喊一声。
 
  那五个天兵天将依言杀入了鬼潮之中,毕竟是天上的天兵天将的投影,在它们面前,这些鬼城的所谓精英跟乌合之众没什么差别,甚至更差,他们一出手,就如同五头狼杀入了羊群之中,简直是无往不利!
 
  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我终于意识到我在成长的同时,我的师兄妹们,我的朋友们,还有我不知道的势力中的能人也在快速的成长,他们的本事并不比我差,如今就是他们的舞台,我还担心什么鬼海战术?
 
  怕的只是这些精英不够多,不够杀!我的心情激荡起来,而与此同时,路山也完成了他的术法,并不是我上次看见那种景金色的光罩,而是一个显得有些‘恐怖’的虚影出现在了路山的身后,那个虚影一闪而逝,在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什么的情况下,就已经消失了。
 
  我只能肯定它不是一种怪物,而是一个人,说恐怖只是它身上那种神秘而悠远的气息,带给我莫名的压力有些恐惧,就如在西藏的寺庙中看见某些‘凶佛’塑像所带来的感觉一般。
 
  那是一种灵魂的威压,人自然的就会感觉到恍惚和害怕。
 
  我不明白路山是在做什么,明明请来了一尊看起来威力让人恐惧的佛之化身,为什么又消散了?在这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思考为什么道家的请神术,请来的是佛家的佛...
 
  可是路山下一刻就给了我一个答案,他抬起头时,双眉之间莫名的多了一道红色的印记,而眼睛更是变得怪异,黑色的眼眸变成了白色的,白色的眼白变成了黑色的。
 
  “杀戮之时,不用人的双眼看这世界。”路山忽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变得异常陌生,但在下一刻,他的手上忽然就出现在了一张手鼓,背上背着一个号角,手上还拿着一把骨头为柄,刀身非常像藏刀的刀。
 
  “哎...”路山叹息了一声,然后举起手中的手鼓,开始按照一种神奇的节奏拍响手中的鼓。
 
  那鼓声悠扬而悠远,带着一种颤动灵魂的神秘韵律开始在这嘈杂的战场扩撒开来,鼓声并不是针对我们,可是在场中的我听了,都感觉到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压迫感,压迫的整个灵魂都不敢稍有异动。
 
  不过,鼓声并不是针对我们,稍许凝神就可以克服鼓声带来的影响,但那些鼓声针对的黑袍鬼物可不是那么轻松了,至少以路山为范围的方圆十米之内,一些鬼物莫名的就停止了进攻,开始变得有些痴痴呆呆的慢走了起来,甚至立在了当中,不知道要做什么。
 
  后方的鬼物不停的涌来,纷沓而至,就因为前方鬼物的停滞,一下子在路山那一方的鬼物就变得杂乱起来,好像是在现代社会中因为人太拥挤而激动,发生了踩踏事件一般。
 
  可是这并没有结束,路山停止了拍鼓,把那张手鼓挂在了腰间,然后取下了背上骨制嚎叫,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呜’,这号角的声音就和鼓声一样的悠远神秘,带着沧桑的岁月气息,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和牺牲之意,仿佛是佛为了人间,牺牲自己那种感觉,回荡在这广场,让人有一种膜拜的冲动。
 
  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那些已经被手鼓控制了行动的鬼物,此刻更是纷纷跪下,开始朝着路山膜拜,但这种膜拜并不是心存感激或者是被度化,我凭借着敏锐的灵觉就知道,这是一种迷惑般的行为控制。
 
  收起了号角,路山发出了第二声叹息,接着,他手持那把藏刀,终于开始了杀戮,对着那些膜拜的,一动不动的鬼物,开始了杀戮...同样是厮杀,可是路山这边的情形就显得有些诡异。
 
  在厮杀时的路山,完全就是异常机械的在进行中动作,眼中无悲无喜,无怨无嗔,我有种错觉,仿佛只有那两声叹息,才是路山的本意。
 
  可是,叹息是怎么回事儿呢?我不懂,就如不懂同样是厮杀,为什么路山那边显得诡异。
 
  在众人都纷纷出手以后,慧根儿的术法终于完成,这一次慧根儿闹出了一个惊天的动静,在他术法完成之际,两尊金刚同时出现在了慧根儿的身后。
 
  而慧根儿身上的血色纹身,竟然诡异的不见了。
 
  我此刻心情已经完全平静,这样的战斗力爆发出来,这内城的平常鬼物已经不足畏惧,不等慧根儿真正的出手,我就知道,我们可以正常的前进了。
 
  因为是自由战斗,所以释放出妖魂,并不影响本人,除非是合魂。
 
  所以,此刻承真拿着阵盘,已经对我说到:“承一哥,最近的阵眼在西北方,那里有两个阵眼,先去那边吧。”
 
  “嗯!”我淡淡的说到,说话间,我看了一眼在屋顶的几个红衣人,他们,还不出手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最后的路
 
 
    在我目光望向红袍鬼物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它们的目光也望向了我,这样冰冷的对峙着,可它们依然纹丝不动。
 
  我们这边的阵仗也算惊人,但不至于让它们觉得有出手的必要?
 
  我懒得猜测,在那边慧根儿的身后浮现出两尊金刚虚影,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两尊金刚竟然是很少见的八臂金刚,每个手臂都持有武器。
 
  “借武器一用。”慧根儿的神色平静,但转手就从一个八臂金刚的手中拿了一柄长刀,持在手中,口中也不知道在念动什么咒语,接着慧根儿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身上的僧裤竟然应景的跟随着破裂了一部分,那形象看起来竟然让我都有了一丝压迫。
 
  更加诡异的是,慧根儿身后的其中一个金刚虚影,竟然淡了几分。
 
  这幕场景看得我有些震惊,曾经听说过,血色纹身完全融合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慧根儿这又是什么情况?另外,虽然我们是灵体状态,何以慧根儿能从请来的金刚虚影中借武器一用。
 
  但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到:“西北方,走!”
 
  说话间,我就毫不犹豫的朝着西北方跑去,承真紧跟在我的身旁,为我指引着方向,按照承清哥的安排,慧根儿无论是何时何地都要在队伍的前方。
 
  面对茫茫的鬼潮,慧根儿终于挥动了手中的大刀,狂吼了一声:“让开!”
 
  ‘轰’,随着慧根儿大刀的挥舞,空气中竟然产生了气爆的声音,首当其冲的十几个鬼物,被慧根儿的大刀刀锋划过,毫无疑问的随着刀锋碎成了两半,而大刀产生的气流,竟然一击之下,掀飞了几十个鬼物。
 
  就这样,慧根儿只是一刀之威,竟然在以他为点的半径十几米的范围内,形成了一个真空的地带。
 
  慧根儿毫不犹豫的掉转方向,跑到了我们的前方,看见慧根儿如此威势的一面,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好,就以现在的节奏,鬼物再多几倍又何妨。
 
  这是一路血色的奔跑,我在队伍的中间并没有战斗,却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什么叫战场,在这个极像阳世的世界,我们几乎是每前行一米,都是那些黑袍鬼物的血肉在为我们铺路。
 
  但这也是一场完美的配合,好斗蛟和卖萌蛇看见哪方情势比较危急的时候,就会支援出手,而最神奇的是承清哥,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了那三枚铜钱,不停的在手中抛起,落下,我不明白承清哥在做什么,但每一次二懒龟总会化身为盾,在最危急的时候,为四个攻击的主力恰到好处的挡下攻击。
 
  第一个阵眼,第二个阵眼,第三个....我们一路奔跑,一路腥风血雨,靠着厮杀来推进前进的道路,竟然完成了十个阵眼。
 
  加上外城的五个阵眼,我们厮杀到此时已经完成了十五个阵眼。
 
  这个大阵有十八个普通阵眼,外加4个核心阵眼,如果说前进的道路是22步路,我们已经走完了其中的15步。
 
  和外城激活阵眼不同,在内城,放上了阵眼,并没有带来任何异常的反应,就如同只是做了一场平常的事情,但我相信,但完成最后一个阵眼的时候,这里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
 
  此时,我们深处在内城的什么地方,我已经不知道了,毕竟是跟随着承真的指挥在走,只是为了阵眼在走,深入到了什么地方,谁知道?
 
  比起外城,内城小了一些,但也算是一个错综复杂极大的存在,里面宫殿似的建筑,就如同真正的深宫大院,不,应该比那个还复杂十倍。
 
  那些涌出的黑袍人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怎么多了,稀稀拉拉的围着我们,还有些犹犹豫豫的不敢靠近,就如大海中的狂风大浪终于累了,渐渐的平息了下去一般。
 
  我们此时站在一个高出其它地方的广场之前,后方就是一处极其雄伟的宫殿,敞开着大门,黑沉沉的,就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在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在后方已经没有黑袍人了,仿佛这个广场还有这个宫殿就是禁忌中的禁忌,那些黑袍人不敢上前,不过那些红袍人却是一路跟随我们来到了这里。
 
  我所处的地上传来了一股因为鲜血的蔓延凝固,而产生的滑腻腻的感觉,这里已经是最后一处厮杀的战场,到了这里以后,那些黑袍人已经不敢上前了。
 
  慧根儿的大刀,路山的骨刀,肖承乾天兵天将手中的武器,还有陶柏的拳头,鲜血已经凝聚成了一种乌红的颜色,血滴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
 
  我的耳边传来了他们的喘息声,显然这样一路厮杀推进,他们也耗费了极大的灵魂力,每个人都受了一些伤,但完全算不得狼狈,只有肖承乾的天兵损耗了两个。
 
  “最后的7处阵眼都在此地,其中剩下的三处普通阵眼,就在这个广场。核心阵眼在那大殿之中。”承真在我的耳边轻声对我说到。
 
  我点了点头,恐怕这最后的道路真的不会轻松。
 
  那些稀稀拉拉的黑袍人再次聚集了起来,但还是畏缩不前的样子,我对它们说到:“要杀就尽管来,不来,我们就要进去了。”
 
  没有一个鬼物回答我,其实随着这场厮杀,我已经发现了很不对劲儿的地方,就是这些黑袍人一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哪怕再多的死亡出现在它们面前,它们也一如既往的前进,再前进....要知道,已经身为了鬼物,再死亡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是什么让它们如此疯狂?又是什么让它们在此处广场前停下了脚步?
 
  “孩儿们,退去吧。你们,有本事,尽管闯进来。”那些黑袍鬼物不说话,在我的身后却突兀的响起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我非常熟悉,就是那所谓城主的声音。
 
  但和前两次充满了暴怒和高高在上的情绪不同,这一次是一种诡异的平静,好像前面我们取得的上风在它的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随着它开口了,那些黑袍人开始散去了,而那几个红袍鬼物也跟着诡异的不见了。
 
  “那家伙到底是输不起大多的,毕竟在这旁边,还有一个旧城在那边虎视眈眈。”承清哥把玩着手中的三枚铜钱,淡淡的说到,我深以为然。
 
  也不知道这场战斗到最后,旧城会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休整一下吧。”承心哥忽然开口了,进入内城以后,无尽的厮杀,难得能有那么安静的时候,承心哥忽然这样提议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多了几颗药丸,和现世的药丸不同,他手中的药丸更像是一团气体。
 
  慧根儿他们几个人收了术法,大喇喇的坐在了广场的边缘,承心哥把手中的药丸递给了他们,叹息了一声说到:“吞下去吧,补充灵魂力的,虽然修复不了魂魄的损伤,但也是异常珍贵的药物了,否则不会产生药灵,让我带进来。”
 
  “我不用,没费什么力气的。”只有陶柏拒绝了承心哥,好像他使用的是另外一种力量一般。
 
  承心哥也没有强硬,很淡定的收起了药丸,倒是慧根儿他们几个很直接的就吞了,过了一会儿,脸上出现了舒服的表情,仿佛刚才的疲惫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既然是休息,我也来诵经一篇吧。念力加身,倒是可以滋养灵魂和意志力,得到一些力量。”进入内场,见到了如此杀戮,一直很沉默的觉远也说话了,很平静的一句,然后盘膝坐下,转动着手中的念珠,开始为我们诵经。
 
  随着觉远的诵经声,我的心陷入了一种异常安宁的心境,在这危机重重的内城,我竟然仿佛置身于悠远的星空。
 
  时间慢慢的流逝,随着觉远的诵经声,我也不知道是过了十分钟,还是二十分钟,总之这难得的安宁正让我留恋,我们的身后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安宁。
 
  “喲,我们城主仁慈,给你们一点儿喘息的时间,你们倒也会借坡下驴啊?怎么样,休息够了吗?”一个声音在我们的身后响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战(一)
 
 
    我不得不说这个声音是异常讨厌的,因为在那淡淡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我们的嘲讽,以及对那所谓城主狂热的忠心,在这种安宁的时候,被这样的一个声音打断,任谁都会从内心觉得讨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承清哥,他站了起来,转身望着后方,声音平静的回了一句:“我可不会相信是你们城主的仁慈,我们之所以会有这样安静的时间,怕是有别的原因吧。”
 
  承清哥说话的时候,依旧灵活的把玩着手中的铜钱,我看着铜钱就像一条鱼儿在他的指缝间穿来穿去,觉得很是有趣和厉害,反倒那个站在离我们百米开外的红袍身影,我倒是不在乎了。
 
  面对承清哥的话语,那个红袍身影一阵沉默,不知道到底是默认了承心哥的话,还是懒得与承清哥计较。
 
  “他所在的位置,就是这里第一处阵眼所在的位置。”承真在我的耳边小声的对我说到。
 
  “应该是我出手了吧。”我望着那个红袍身影说到,在它的身后站在十个黑袍鬼物,但无一例外的,袖口上都绣着三道红线,这种黑袍鬼物,在之前的鬼潮中我们就遇见过,战斗力惊人,好几次危机就是它们造成的。
 
  ‘砰’是铜钱抛飞清脆的声音,承清哥准确的一把接住铜钱,对我摇摇头说到:“现在真的不是你出手的时候,先过去再说吧。”
 
  看见承清哥平静的样子,我有些疑惑承清哥为什么不让我出手?但在那一瞬间,我也从承清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叫疲惫的东西,原本承清哥的头发就是黑发中夹杂着白发,此刻,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他的头发好像整体都灰白了一分。
 
  “承清哥,难道你一直都...”我忍不住说出了我的猜测。
 
  “这是命卜二脉本就该做的事情,我做不到师父那样运筹帷幄于千里,可是在短时间内择吉避祸,上感天机,寻找最合适的做法,还是能做到的。”承清哥的语气平静。
 
  我想起了二懒龟总是及时的为所有人挡住最危急的攻击,这才发现,原来承清哥也是一路在‘战斗’,只不过他的方式更加特别。
 
  我们朝着那个红袍鬼物走去,短短五十米的距离,只不过是须臾之间的事情。
 
  在相隔不到五米的地方停住了,这时,我才看清楚,红袍鬼物的红袍非常的特别,不是那种布料的红,而是上面的红如同光影投射在白色的布料上,竟然会隐隐的流动。
 
  它带着一张鬼脸面具,显得异常的狰狞,此刻我们两队人马就这样对峙着,风从我们中间吹过,掀起了我们的衣角,有一种异常紧张的气氛。
 
  我们谁都没有先冲动,刚才我和承清哥的对话大家都已经听见,感念着承清哥做着这样最‘辛苦’的战斗,我们都在等着承清哥开口布置,对他全心全意的信赖。
 
  “怎么?难道不出手,就以为能永远不出手?”那红袍鬼物讽刺的声音又在面具之下响起,我想这个鬼物在生前一定是个‘毒舌’之人,口舌如此恶毒,想必心胸也宽广不到哪里去,怪不得死后会变为厉鬼。
 
  “就你一个,让我们出手不值。”承清哥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接着说到:“如果我没有算错,你们刚才之所以迟迟不动手,无非就是要发动此处隐藏的大阵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算计什么阴谋,但我隐约能知道这个广场早已不是我们所看见的广场,如果我所算无错,在这广场还隐藏着两个和你同样的鬼物,而不分别击败你们,我们就会深陷类似于‘迷宫’广场,永远不得前进。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就算把你们各个击破,也只不过能前进一小段,拖着这段时间,大阵就会彻底发挥作用,我们会被困在这里很久很久。”
 
  说这番话的时候,承清哥背着双手,气定神闲,刚刚到肩膀,随意用皮筋捆了一下的灰白长发随风飘舞,像极了一个古代清冷的翩翩书生,气度不凡。
 
  而面对承清哥的这番话,那红袍鬼物只是冷哼了一声,说到:“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还真是一个厉害的算命的,可是你有办法破吗?”
 
  承清哥微微一笑,背着一只手,另外两根手指轻轻的敲着鼻尖说到:“你这可是把我考倒了,破阵我是真的不擅长,可是做为一个破算命的,能搅乱天机,看得一丝真实,拿不出破解之法,那就是自砸招牌的事情,就算命定之事,还可逆天改命,你说对不对?”
 
  “哼!”红袍鬼物似是懒得再啰嗦,在那一瞬间,全身的气势开始攀升,那些黑袍鬼物也上前逼近了一步,看样子是马上就要动手了。
 
  “这个阵法特殊,他们三个红袍人守住的只是临时阵眼,就可让这个大阵发挥作用,再拖得一段时间,真正的大阵就要发挥作用,阵眼藏在那大殿之中,那时再来破阵就已经麻烦了!唯一的办法,就破坏一小部分阵纹排列,让三个红袍人同时现身,我们快速的灭杀它们!承真,我助你看得一瞬的真实,你可有把握坏一小部分阵纹排列?”承清哥忽然急促的说到。
 
  那个红袍鬼物哪容承清哥再说下去?忽然鬼魅的就消失在原地,在这一瞬间,承清哥就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陶柏!”
 
  陶柏不是那个害羞的陶柏,他是如今冰冷陌生的陶柏,在刚才休息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收术,唯有陶柏站在一旁,身上的红色能量依旧燃烧,让人迷惑。
 
  我不明白承清哥为什么在此时只是单单叫了一声陶柏,虽然他不再是那个羞答答的样子,可我怕他反应不过来,一直以为陶柏给我的印象就是羞涩而木讷的。
 
  可不想,承清哥的话刚落音,陶柏竟然闪电般的伸手,一下抓住了那只从虚空中伸出的手掌,手掌还在挣扎,在顶端长长的指甲就仿佛五把锋利的匕首,还要兀自不死心的指向承清哥的胸口。
 
  这时,红袍鬼物的身影才慢慢的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实在太过阴险,看出了承清哥的威胁,竟然这样无声无息的就想杀掉承清哥,掏他的心口。
 
  ‘哧’在陶柏抓住鬼物的手和那个鬼物的手腕间,忽然冒出了大量的蒸汽,就如同水火的相遇,火被熄灭的同时,水也被蒸腾成了水蒸汽一般,在陶柏和那个红衣鬼物之间散开。
 
  风吹过,如同吹走雾气一般,吹走了这些蒸汽,那个红袍鬼物发成了一连窜哼哼的冷笑之声,承清哥却微笑以对的对它说到:“玩水的?那个让个玩阳火的与你玩,如何?看是水能灭了火,还是火能蒸干了水!”
 
  承清哥说话间,陶柏已经伸手要摘开那个红袍鬼物的面具,他沉声说到:“鬼鬼祟祟的躲在面具之下做什么?你是害羞吗?”
 
  我吃惊看着陶柏,你是当真好意思说别人害羞?路山却在旁说到:“能量带来的不止是力量,还有速度,说不定也能影响性格?天知道。”
 
  我望了一眼路山,总觉得这个家伙太过神秘,说话也只说一小半,不过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我也不忍心再追问。
 
  面对陶柏伸过来的手,那个红袍鬼物继续诡异的笑着,喊了一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身为校官,难道要看着将军先死吗?”
 
  “除了承一和承真,其它人自由的战斗吧。”承清哥淡淡的说了一句,其实那十个鬼物在我们的全力出手之下,真的是不够看的。
 
  诡异的是那个红袍鬼物,竟然在我们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忽然融化了,然后化为了地上的一滩红水,接着再消失不见!
 
  ‘哧’,这个过程极快,让人来不及反应,陶柏的手一空,手中又蒸腾起了一股子水蒸汽,下一刻,陶柏开始飞奔起来,跑到了觉远的后方,那速度几乎连我的眼睛也追不上,然后我看着陶柏挥出了一拳。
 
  又是一阵水蒸汽,阴冷的冷笑声,还有突兀出现的红袍身影,这家伙还知道柿子拣软的捏,竟然找觉远的麻烦。
 
  这一下看似是那个红袍鬼物吃亏了,实际上,我发现陶柏出拳的那只手臂红光黯淡了不少。
 
  但是承清哥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于他们的缠斗上,而是大喊了一声;“承真,还不合魂?准备好,我要为你洞开这方空间,让你看得一丝真实!”
 
  “嗯!”承真极快的答应了一声,原本缠绕在承真手腕上的卖萌蛇也不做手镯的形状了,忽然伸展开来?
 
  为什么破阵要合魂?难道承真那么快也能合魂了?要知道承心哥都还做不到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战(二)
 
 
     紧张的战斗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拉开了帷幕,而我却在这关头,心中充满了一些疑问,关于灵魂的疑问。
 
  是啊,就算是道家之人,接触过不少灵魂,也绝对不敢说了解了灵魂的全部,举例说明,就是灵魂死后会莫名其妙的带上自己的属性?这样的说法太笼统,大家不一定能理解,但是从某些电影中来举例说明,很多人都会有印象,就比如说《鬼水凶灵》中的小女孩鬼物,它的出现必定伴随着各种的水迹,水滴,因为它是死在楼顶的水桶之中。又比如说电影《2002》中也有水鬼和葬身于火海中的鬼,死于火中之鬼,所害之人就像人被烧灼了一般。
 
  电影自然有夸张之处,但也说明了死后灵魂带上莫名的属性这一事实!但具体原因,就连道家之人也解释不清楚,只能默认这个稀少事实的存在。
 
  红袍鬼物就属于这样的存在,所以陶柏和它的战斗,就如承清哥所说那般,是一场水与火的相遇。
 
  此刻它们在缠斗当中,所搏斗的地方必定升腾起大量的蒸汽,让人看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很特别的是,陶柏就想对这个红袍鬼物有着特殊的感应,不管它狡猾的出现在哪里,陶柏都能及时的出现在相应的地方。
 
  这还真是冤家,我感慨了一声,也只有让这样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因为在我内心深处,已经想战斗想到了一个极致...而在那边,除了觉远,承清哥,承真和我以外,大家都已经动手!
 
  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包括承心哥的出手都让我震撼不已,他用的是让人眼花缭乱的飞针术,让我想起了电影里的东方不败,不过这个说法可不敢告诉承心哥,他会掐死我的。
 
  而他手中的金针也并不是指传统意义上的真正的金针,而是他用灵魂力凝聚而成的金针,这一手功夫让我疑惑,承心哥是从哪里学来的?不过,每一脉都有自己的秘密和拿手绝技,我问了也没有用。
 
  相比于我和觉远的清闲,承清哥却忙碌的多,他拿出一副龟甲,做着我看不懂的复杂动作,最后如同在承真面前跳大神一般,踩着我不懂的脚步来回的围绕着承真,当承清哥的脸色终于出现了支撑不住的情形时,他忽然大喝了一声:“承真,闭眼,仔细去感受。”
 
  此刻的承真已经完成了合魂,卖萌蛇在展开身躯以后,缠绕着承真,最后竟然在承真的身上形成了一个蛇形纹身,之所以我能看见,是因为那蛇形纹身太过明显,蛇头处正好是停在承真的脖颈和左腮之间,蛇身缠绕了承真的脖子一圈,就想一条项链。
 
  这样的纹身不恐怖,却给承真整个人增添了一丝妖异神秘之色,说实话不难看。
 
  只是我本身就对承真能合魂这件事情很疑惑了,更加想不到承真的合魂和我的合魂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形势,因为我的合魂是自身的灵魂融入傻虎....
 
  不过,我也能理解,在师祖给我传下合魂篇的时候,在合魂篇中就已经论述,合魂是会有不同的表现形式的,虽然本质是相同。
 
  我还来不及多观察一下承真的合魂,那边承清哥在大喝一声过后,忽然伸出两指点向了承真的灵台,承真赶紧依照承清哥的说法,闭上了双目,接着承清哥脱力一般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息着,承真的眉毛不停的跳动,在那一瞬间,承真看见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十个黑袍人,在大家的合力之下,转眼间就死去了大半,剩下的也已经不足畏惧,我不知道是承心哥药丸的功效,还是觉远念力的功效,在这个时候,感觉大家的战斗力都更上了一层楼!
 
  唯一纠结的就是陶柏那一边,他和红袍鬼物的战斗,几乎是陷入了僵持,那个红袍鬼物好像存心不想与陶柏正面对敌,每一次都是偷袭一下就逃跑,依照着它那种水的属性,它确实很能跑!
 
  反观陶柏,偶尔能击中红袍鬼物一下,大多数时候是在被牵制,之所以这么判断,是因为我看见陶柏不停的逼迫自身,双臂上的红色火焰,熄灭了又亮起,到这一次的时候,我察觉到陶柏双臂之上亮起的红色火焰已经不如前两次那么耀眼了,好像有些黯淡。
 
  我微皱着眉头,就算我再傻,也能看出问题在哪里了,红袍鬼物是故意的,它看出了陶柏的弱点在哪里,他的纯阳气,或者是火属性能量,离开了肉身之后,并不是无限的,生生不息的,它的水能量或者没有陶柏的强大,但胜在绵延不绝,它就是在拖延,想耗尽陶柏的能量之后,才....
 
  我刚想开口提醒陶柏,却不想此时刚战斗完的路山却提着还在滴血的骨刀站在了我的身旁,说到:“小柏他知道的,不用提醒他什么,只是这家伙还没惹怒他,小柏也没有全力出手。”
 
  我诧异的看了一眼路山,路山却举起滴血的骨刀对我说到:“你看这梦境中的世界,我们受伤会流出鲜血,斩杀鬼物也会见到鲜血,这个做梦的家伙,不知道做一场美梦,让这里受苦的灵魂得到一丝安慰,偏偏把这个世界梦的如此残忍暴戾,看来是留它不得。”
 
  我自然知道灵魂受伤的表现无非就是灵魂变得黯淡,严重的话连凝形都做不到,根本不会有阳世间那种有伤痕,会流血的表现,不过这不是来这里一早就知道的事情吗?无非是在那个存在的梦境中。
 
  可是,路山这家伙这个时候说这些做什么?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吧,转移话题!
 
  还是那样的态度,他如果不想说,我也就不问,我识相的沉默了,却不想承真在这个时候睁开了双眼,眼中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接下来承真动了,迈开一步,身形就模糊的不见了,再次出现时,已经离我们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手中已经拿着一个阵盘,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阵棋,那阵棋上绣着山河图,看起来华美之极,而且还隐隐有一层灵气流动,颇有一种镇山河的气势。
 
  我一看就知道,这才是老李一脉的传承宝物,我身上有虎爪和沉香串珠,相字脉难道就没有拿得出手的存在吗?
 
  只不过承真合魂后的速度却是让我震惊,就算是傻虎自带有风属性也达不到承真这个程度,这比电视上所表演的轻功还要厉害百倍。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承真时隐时现的身形,却不知承清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旁,依旧是那副淡定淡然,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神态,对我说到:“知道承真选择合魂时,为什么选择那条看起来只会卖萌的毒蛇吗?”
 
  我摇摇头,很多时候,我都是在忙碌,这个时候才惊觉,我对师兄妹们的关怀实在是太少了。
 
  “蛇这一类生物,对于气候地形风水的变化几乎是最敏感的一种,更何况这样一条妖蛇之魂?我不知道为什么它没有选择化蛟之路,或者心中有一举成龙的野心。但你要知道,龙行云,虎生风,蛟走水,且不说虎生风,就说龙和蛟其实是有一定搅乱或者改变风水的能力的,这条妖蛇魂也有,对于承真的布风水大阵有极大的帮助作用。”承清哥站在我身边对我侃侃而谈。
 
  在那边,陶柏喘息的声音在我们的耳边响起,就在刚才,他拒绝了肖承乾想帮忙的意思,只是淡淡的回了肖承乾一句:“我现在还没有太神奇。”
 
  红袍鬼物的身形也出现了,看它的样子也微微有些疲累,可是比起陶柏的情况要很好很多,至少从表面上,我没有看出这个鬼物受了多严重的伤。
 
  信任,是我该给予陶柏的,就算此时,我紧捏着拳头,指甲已经刺的掌心的肉生疼。
 
  “其实,这些我大概也能想象,只是承真这速度?”我为了转移注意力,这样问到承清哥,事实上这的确也是我关心的问题。
 
  “她的速度很简单啊,合魂了,其实她是在蛇行,是卖萌蛇在行走,那条卖萌蛇的身躯有多长,她一步就能跨多远,虽然她合魂的表现形式是以她的形态为主!我们接受了自己的合魂,自然就知道了一些合魂能够做些什么,虽然不是全部。这是承真在得到卖萌蛇不久以后告诉我的。”承清哥淡然的说到。
 
  原来是这样啊,我点点头,心中想着傻虎,这家伙别说让我知道它能做些什么,就是有了点儿反应,也是在我身上滋养了怕有20几年才出现的。
 
  这家伙,以前到底经受了怎么样的重创?被我师祖怎么样的虐过啊?
 
  我有些好笑的想着,也就在这时,异变忽现,在这场中,忽然莫名的就出现了一杆旗帜,随着风吹过,这杆旗帜越来越大,当大到了一个程度时,它终于‘停’了下来,旗面迎风招展,上面赫然就是那华丽的山河图....
 
  “你敢!”那一直故意和陶柏缠斗的红袍鬼物忽然就暴怒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战(三)
 
 
    红袍鬼物的愤怒不仅表现在语言上,更是表现在了行动上,它大喊了一声你敢,可惜女汉子承真连回应都懒得给它,只是轻蔑的看了一眼红袍鬼物,就依旧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所以,红袍鬼物哪里还顾得上和陶柏缠斗,几乎是头也不回的就奔向了承真,如同一开始它偷袭承清哥一般。
 
  “你的对手是我。”在危急的关头,陶柏依旧及时的出现了,他伸手拉住了红袍鬼物一截衣袖,语气平淡的说到,可是手上的动作不慢,说话间捏紧的拳头已经朝着红袍鬼物挥去。
 
  “滚开,你真以为我怕了你?”红袍鬼物怒吼了一声,这一次它果真不再保留,迎着陶柏的拳头,也出手了。
 
  一直以来,红袍鬼物只是和陶柏缠斗,至少我没有见过它正面出手,至于目的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但这一次,在盛怒和着急之下,红袍鬼物终于出手了,而且出手不凡。
 
  在那一瞬间,我听见了波涛咆哮的声音,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却发现在红袍鬼物的迎上陶柏的拳头之后,竟然翻滚着滚滚的浪涛,它全身的周围也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水的波纹。
 
  这才是它的真正实力吗?我双手抱胸,眉头紧皱,总觉得在红袍鬼物的全力出手之下,陶柏的气势已经出于下风!
 
  ‘轰’,是它们拳头相撞的声音,接着一声刺耳的‘哧啦’一声响彻了全场,那声音就如同一大股冰凉的水泼在了沸腾的火堆上,火堆瞬间熄灭的声音。
 
  ‘呼’大量的带着高温的蒸汽升腾而起,我们所有人都被动的洗了一次‘桑拿’,但在这时,一个身影‘噗通’一声,重重的从蒸汽最浓的地方摔出,趴在地上,喘息不已。
 
  那个身影是陶柏,看到此时,我明白,在这一次的碰撞中,陶柏输了!
 
  在朦朦胧胧的蒸汽当中,我听见那个红袍鬼物冷哼了一声,然后再次朝着承真去的那个方向冲去,我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召唤傻虎。
 
  可是承清哥依然拉住了我,在升腾的蒸汽中,承清哥的表情我看得不太真切,可是他的声音我听得很清楚:“忍着,还没到你出手的时候,相信陶柏吧,至少我没有算出这是一个必输之局。”
 
  我咬了咬牙,沉默着退到了一边,再反观陶柏,已经没有继续再趴在地上,我四处搜寻他的身影,结果看见陶柏的全身又亮起了显得更加黯淡的红光,直直的冲向了红袍鬼物。
 
  “让他摔打一下,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他不用封闭在自己单纯的童话世界里,一辈子都让人不放心。”路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语气比承清哥还淡定几分,我有些诧异,原本我以为看见陶柏吃亏,他会是最着急,最冲动的那一个,谁知道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可是,我没办法去细想他那句话的意思,就看见陶柏一个虎扑,一下子拉住红袍鬼物,在那一瞬间,他全身的红光都聚集在了他打向红袍鬼物的那一只拳头上,他大喊了一声:“再来!”
 
  “真是烦人!”红袍鬼物的声音透着极大的不耐烦,看来它也是愤怒到了一个极点,面对陶柏打过来的拳头,竟然不闪不避,也再次提起了自己的拳头!
 
  这一次红袍鬼物比上一次挥拳的气势更盛,拳头之后响起的再不是波涛汹涌的声音,而是波涛怒吼的声音,而在它身体的周围,出现的也不再是水纹,却是一片浪花拍案,冲天而起的画面!
 
  那画面似真似幻,你以为模糊不清,其实不存在,你却偏偏看得见,但你想看仔细,却又觉得它不存在!
 
  我眉头紧皱,原来这个家伙一直没有发挥全部的实力,这一次算是最高的实力了吗?
 
  在那边,承真已经插上了第二杆山河旗,同第一杆山河旗一般,这杆旗帜也是同样迎风而涨,大到了一定的程度以后,旗面招展,气势如虹!!
 
  仔细观察那杆山河旗的图案,竟然和第一杆山河旗的图案是相连的!
 
  第二杆山河旗插上了,广场依旧是那个广场,没有发生什么值得一提的改变,可是红袍鬼物目睹了这一切,我感觉到它的气势在攀升,在此刻,终于怒吼着,打出了它那气势惊人的一拳!
 
  ‘澎’,是陶柏的拳头落在红袍鬼物面具上的声音,‘呼’,在那一刻依旧是大量的蒸汽升腾而起,但在这时,两杆山河旗却带来了一个变化,就是广场莫名的起了大风,吹得我们每个人衣襟飞舞,也吹散了弥漫在广场的蒸汽,和之前一直若有似无朦朦胧胧的雾气。
 
  那升腾的而起的蒸汽瞬间就被吹散,我们清楚的看见红袍鬼物的面具上起了丝丝的裂纹,接着‘噼啪’一声,面具的第一块碎片落地了!
 
  跟着,越来越多的面具碎片落地,露出了面具之下,那半张异常清秀的脸庞,女的?
 
  这是我们所有人同时的想法,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表现出了一点儿震惊,毕竟从声音上来说,我们没有听出那个红袍鬼物是个女的...
 
  面对这样的结果,陶柏也有些惊奇,可他还没来得及流露出自己的想法,那个红袍鬼物的拳头就已经打在了陶柏身上!
 
  那一瞬间,没有任何的声息,安静的我以为时间是不是静止了?可我偏偏看见,在那只看似轻飘飘的拳头落在陶柏身上之际,陶柏全身的红光忽然彻底的熄灭了,接着依旧是大量的蒸汽,却瞬间却风吹散。
 
  我看见陶柏脚离地了,好像飞了起来,他越飞越高,然后整个身影闪了几下,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陶柏快消失了,但他终究像风中的烛火一般,忽然了几下,身影还是顽强的挺了下来,并没有出现连凝形都不能的重伤,甚至魂飞魄散!
 
  这样的画面无声,看似很慢,事实上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到陶柏重重落在地上,掀起一阵烟尘的时候,我才跑出了第一步!
 
  “不用去,他挺的住,那个红袍鬼物或许真的完了。”这一刻,偏偏是路山的声音在大家的耳边响起,在这一瞬间,唯一不动如山,还很平静的就是路山和承清哥!
 
  “但愿你别后悔!”我的语气中已经带着怒气了,其实我是在责备路山对同伴的冷漠,甚至有些质疑承清哥此刻的决定。
 
  陈承一无论怎么成长,骨子里那个陈承一永远不会消失,冲动,喜欢把一切危险都抗在自己身上才安心的陈承一!
 
  “我了解他。”路山望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情,他竟然不责怪我的怒火,反倒是因为我对陶柏的担心而对我感激,可我这种偶然会一根筋的家伙已经弄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承一,你改不了冲动的毛病,但你可不可以像之前那样装一下稳重,哪怕只是装的。”承清哥的手指轻轻的敲着鼻子,面带微笑,对我说话的语气有些戏谑。
 
  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退了回来,他们既然如此有信心,那我还是选择相信他们吧。
 
  但反观陶柏那边,情况其实是极糟糕的,他再也没能像上次一样,迅速的再次凝聚身上的红光,站起来,冲去了,而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承真的一切动作,也引不起红袍鬼物的注意了,它顶着那半面破碎的面具,一步一步的走向陶柏,从它苍白的脸上,我看见它紧抿的,有些下撇的嘴角,它是极其愤怒的,这种愤怒的气场甚至引起了周围气流的变化,明明是朝着北方吹去的大风,竟然形成一股旋风,环绕在它周围,吹得它红袍飘动。
 
  “我惹怒我了,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杀了你,再去杀那个女人。”红袍鬼物这样说着,速度陡然加快,只是一瞬间,我就看见它一脚踩在了陶柏的脸上!
 
  “可恶!”我哼了一声,几乎是从喉咙眼儿挤出了这两个字!
 
  “杀了你!”它抬起脚,又是重重的一脚踩在了陶柏的脸上。
 
  “你的伙伴们抛弃你了,你看,我这样羞辱你,他们还能在那里看戏!”说话间,跟着又是一脚!
 
  半分钟不到的时间,红袍鬼物一脚又一脚的发泄着它的愤怒,因为面具带来的愤怒,我牙关紧咬,整个身躯都在颤抖,忍得非常辛苦。
 
  “好了,你上路吧!”似乎是发泄完了愤怒,红袍鬼物这次抬起脚来,身体的周围又出现了那种水纹,比第一拳的气势厉害,却赶不上第二拳,可我却认为就是这样,这一脚落下,陶柏也再无活命的可能。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路山,他脸色平静的就真的像在看电影一般,承清哥也是!
 
  我看见肖承乾,承心哥,慧根儿,承愿,甚至是承心哥的着急,他们和我一样按捺不住了,却因为路山和承清哥强行忍耐着。
 
  在那一刻,我几乎想闭上眼睛,不再看了,但也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战(四)
 
 
    一直任由红袍鬼物辱骂,甚至一脚一脚踩在自己脸上,一动不动就像已经死去的陶柏在这关键的时候,忽然动了,他就是那么毫无预兆的一把抓住了红袍鬼物带着惊人气势踩下来的最后一脚。
 
  红袍鬼物的嘴角微微张开,上扬!虽然仅仅是露着半张脸,我也能看得出来它相当的惊讶,毕竟它这一脚也是动用了一定的灵魂力,怎么可能说抓住就抓住?
 
  我自问我如果到了陶柏这样的地步,是不可能抓住它的脚的,因为凝聚的,强大的灵魂力就会把我的手震开!我,是没有办法的...
 
  “你说我的伙伴们不理我?”陶柏的脸埋在地上,看不清楚表情,声音也因为有些闷闷的,但却清晰的传了出来!
 
  红袍鬼物哪里有耐心听他说什么?在此刻,它只是不停的扭动身躯想要挣开自己被抓住的那一只脚,但它是徒劳的,陶柏的手就如同一把铁钳,死死的抓住那一只脚,纹丝不动,在手和脚交汇的地方,阵阵的蒸汽涌出,复又被风吹散...
 
  我看见红袍鬼物咬住了下唇,嘴角颤动,这一定是感受到了某种痛苦,但陶柏还在说话:“他们是不理我吗?我想不是的,一定是山哥阻止的,他一定是想让我体会一下如果落在了敌人的手上,我会遭受到多么无情的对待,而且,他一定也是在提醒我另外一件事情呢,我明白了,哈哈,我明白了!”
 
  说话间,陶柏忽然一只手重重的拍向自己的胸口,然后如同太极手那般的在胸口处打了一个转,手势复杂的不知道在自己胸口做着什么!
 
  红袍鬼物脸上的痛苦神色更加的浓重了,甚至它开始惊慌,它拼命的想抽出自己的那一只脚,无奈事与愿违,它挣脱不得....
 
  “所以,我认真了,我决定用全部的力量来对付你!如果是山哥,他一定会说,一开始就该如此的!”这句话刚落音,陶柏身上忽然亮起了比刚才更耀眼百倍的红光,那已经不是单纯的红色了,而是一种绚烂的红金色,没有预兆的‘呼’的升腾而起,气势惊天!
 
  红袍鬼物被抓住的脚踝,莫名的自燃了起来,它大叫了一声,一下子坐倒在地,相反的,脸上还带着脚印陶柏慢慢的站了起来,一手抓着红袍鬼物的脚,朝着路山的方向,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山哥,我明白了。”陶柏的神情平静,语气也平淡,脸上多了几分男子汉的刚毅,哪里还像那个害羞的小孩子。
 
  “明白了就好。”路山点点头,双手抱胸,不再言语!
 
  红袍鬼物痛苦的嘶喊声传遍了整个广场,从它脚踝处开始燃烧的火焰,竟然顺延着,燃烧到了它的小腿,它的大腿.....
 
  陶柏转身,忽然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狂奔了几步,在奔跑的过程中,他虎吼了一声,竟然抓着红袍鬼物的脚,一把把它高高的扬起,然后陡然停住脚步,如同扔一个破麻袋似的,一下子把红袍鬼物重重的朝着地上扔去!
 
  ‘澎’的一声闷响,我感觉脚下的地都在震颤,红袍鬼物被重重的扔在了地上,由于力量太大的原因,它竟然弹了几下,才在地上滑行了几米停住。
 
  “还没有死掉吗?”我在心中暗想,倒有些佩服起红袍鬼物的生命力来了!
 
  而在这时,承真的第三杆山河旗也终于升腾而起,旗面随着呼呼的风声招展开来,又是一副相连的山河旗!
 
  应该是最后一杆山河旗了,因为我看见承真的身影重新清晰的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里,已经没有用‘蛇形’的状态了,而是正常的走路方式,脸上脖子上的蛇形纹身也已经不见了,看样子是解除了合魂的状态!
 
  那么快就解除合魂的状态了吗?按说,合魂可以支撑更久的时间啊!
 
  我看着承真,却发现承真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她一步一步的朝着我和承清哥走来,然后一下子靠在了我们身上,看样子,是累的连站立都成问题。
 
  “我现在越发的开始佩服起师父来,他曾经为了姜师叔,连用十二杆山河旗布风水大阵,生生的改了一个地方的风水流向,我在合魂状态下,也只能动用三杆,不过三杆够了。”承真有些疲惫的对我们说到。
 
  其实我不懂承真在说什么,可是她的说法却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儿,忍不住开口问到:“你说的,可是黑岩苗寨那一次。”
 
  承真轻轻的点头,眼睛却望向了那三杆排列成一个不规则三角形的山河旗,在这时,我能感受到山河旗之间有一股看不见的能量在流动,可惜在没开天眼的情况下,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破了!”承真轻轻的说出了一个字,就在这时,我感觉天地间仿佛震颤了一下,接着山河旗上的山水仿佛明亮了一分,接着,我看见一团不知道哪里出现的白色能量爆开,整个广场的模样忽然就变了。
 
  在这之前,我们所见的广场就是一个空荡荡的白色广场,在尽头之处就是一处大殿,在那团白色能量爆炸以后,整个空荡的广场开始急剧的缩小,那个白色的广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和外城那个点将台所在的广场一样的黑色广场。
 
  不同的是,这个广场并没有什么雕塑,唯一的让人心惊的变化就是在广场之上出现了另外两个红袍之人。
 
  果然,就如承清哥所判断的那样,这个广场有一处大阵,临时的三个阵眼,就由三个红袍鬼物所控制的。
 
  在广场露出了‘真面目’以后,那处大殿,原本离我们有几百米,接近1千米的距离,如今只剩下百米左右,而两个红袍人也自然现身了。
 
  陶柏原本在扔出红袍鬼物以后,是紧接着准备进攻的,但发生了这样的变化,他忍不住愣了一下,再回头时,红袍鬼物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一阵一阵的黑色水波冲刷着它的身体,那原本燃烧在腿上的火焰也熄灭了。
 
  “啧啧啧...清,你不仅没有守住第一个阵眼,而且还让人破坏了阵眼。”那两个红袍鬼物现身以后,其中一个同样带着面具,满头白发的红袍鬼物突然充满讽刺的开口了。
 
  “闭嘴!”原本这只水鬼叫做清?此刻被同伴讽刺,忍不住喝骂了一句。
 
  “啧啧啧,凭什么要我闭嘴,没守住也就罢了,自己还弄成了这副模样,啧啧啧...”面对清的呵斥,那个白发鬼物不但没有闭嘴,反而上蹿下跳,嘲讽的愈发的欢快了。
 
  它的速度很快,随着它上蹿下跳的动作,忽然身影就不见了,就像突兀的消失,比承真蛇形时的动作更快,我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时,承清哥忽然喊到:“路山!”
 
  这个敌人是路山的吗?路山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轻轻拍动了手中的手鼓,随着鼓声的响起,空气中仿佛有一阵阵波纹的荡起,下一刻,一个身影忽然从空中跌落出来,像一只大鸟一般飘向了广场边缘的柱子边,稳住了身形,朝着路山‘桀桀’的冷笑不已。
 
  “已经决定了,你的敌人是我。”路山收起了手鼓,再次悠悠叹息了一声。
 
  “敌人,哪来的敌人,是谁要和你动手?找出来再说吧?”说话间,那个白发鬼物又这样突然的消失了。
 
  路山无奈,手一晃动之下,那面手鼓竟然急剧的变大,这也是在灵魂状态才可能出现的事情,然后路山的手中莫名的多了一柄鼓槌,他用单手托鼓,就这样敲动起了手中那变大的手鼓...
 
  鼓声在广场传开,或许是因为声波的震动,那个叫做清的红袍鬼物脸上还残留的半面面具很突兀的再次碎裂开来....
 
  它的面具彻底的脱落了,或许在之前,陶柏用力一扔,就已经让这面具不堪重负了!
 
  此时,面具之下出现了一张清秀的女人脸,非常正常的一张脸,但只是一瞬间,那张脸莫名的就开始肿大,澎胀,变得恐怖之极。
 
  “你们是一定要看见,我被淹死之后,在水里泡了二十几天的样子吗?或者,这样样子很好看?”那个清忽然就这样平静的开口了。
 
  我眉头微微一皱,我自己是清楚的知道,在水中泡过的尸体几乎可以说是最恐怖的一种了,这样一张脸突兀的出现在面前,的确让人不舒服。
 
  但更让我担心的是,为什么那个清的语气可以如此平静?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大战(五)
 
 
    人都有一种心理,在做了一个必然知道触怒他人的事情后,如果他人的反应是很直接的愤怒暴躁的,反而做了事情的人没那么慌张,但他人的反应如果是平静冰冷的,那样给予的心理压力才是巨大的。 
 
  清现在的状态就是这样,莫名的平静,反而让人更加的不安,而且那火焰熄灭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几乎以为它必死的局面,它不但站起来了,还熄灭了原本在它身上燃烧的火焰。 
 
  “你的样子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天我必须要杀了你。”面对有着这样一张恐怖之脸的清,陶柏没有丝毫的动摇,他沐浴在红金色的火光之中,犹如天神下凡,一步步的走向清,然后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是奔跑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陶柏,那个清不怒反笑,大吼了一声:“那就来吧。” 
 
  下一刻,在清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静静的湖泊之影,明明面积有限的样子,看起来却是烟波浩渺,望不到尽头的样子。 
 
  湖泊之水为黑色,其实从那虚影上来看,总是有几分熟悉的味道,我这才反应过来,它背后的虚影倒是有八分像我们所在的这个湖泊...难道它是不小心淹死在这个湖泊? 
 
  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湖泊只是平静了片刻,紧接着,湖泊水就跟沸腾了一般,冒出了无数痛苦的人脸,它们挣扎着想逃脱湖泊的桎梏,却一直在其中翻滚。 
 
  “从进入这里,到现在!我的湖水之中一共有736条冤魂,和我共生,你也淹没在其中吧。”在清大吼了一声以后,它身后的湖泊虚影忽然化为了实质的黑色湖水,中间夹杂着挣扎的冤魂朝着陶柏快速的涌去。 
 
  我并不认为这是真的湖水,这只不过是清强大灵魂力的一种表现形式罢了,它要弄成海水也是可以的,不过其中的冤魂却是真的,它们被清吞噬,没办法消化掉的意志就伴随着清的灵魂力共生,长久下来,已经成了怨气无比深重的一股意志,最是害人! 
 
  这才是清的真正实力吧?我长吁了一口气,红袍鬼物的实力都强大到了如此地步,大殿之中还有什么?别的不说,那个郁翠子就如同一座大山般,沉甸甸的压在我的心头。 
 
  同时我也担心陶柏,他真的能抗住清最后的压箱底的绝招吗? 
 
  ‘哗’黑色的湖水扑头盖脸的朝着陶柏压迫而去,然后被陶柏身上的火焰蒸腾而去,陶柏依然朝前冲着,无奈那汹涌而来的湖水太过‘凶厉’,面对这样的压力,陶柏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一开始陶柏还能支撑,但随着湖水不断的涌来,陶柏身上的火焰已经来不及蒸腾湖水了,从五行相克的原理来说,火面对水,总是吃亏的。 
 
  只不过半分钟不到的功夫,陶柏的身影就被淹没在了那黑色的湖水当中。 
 
  还能再有奇迹吗?我望着那一片融入地下,把部分广场变为了水潭的诡异黑水,心中的紧张到了一个临界值,我盼望陶柏还能像刚才一样,强势的站起,可惜一切都很安静! 
 
  路山举着手鼓,第一次流露出了紧张担心的表情,但是下一刻,一个诡异出现的红色白发身影一脚就踢飞了路山,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一把扯下了路山肩膀上的一块血肉(灵魂力),然后依旧用那种怪异腔调的‘桀桀’笑声笑着,然后落地,用一种充满嘲讽的语调对路山说到:“别忘了,你的对手是我。” 
 
  路山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依旧是托着手中的手鼓,他叹息了一声,说到:“就算是鬼物,卑鄙到你这个程度的,也算少见了,不是吗?” 
 
  那个红袍白发的家伙在取得了路山一口血肉以后,原本是毫不在意的摘掉了面具,准备要吞噬掉那块血肉,听闻路山这样一说,神情一变,望向了路山,怪笑着说到:“如果卑鄙能让我活得更加开心,我不介意继续卑鄙下去,也总比一辈子被卑鄙的人欺压着..”它停顿了一下,表情忽然变得异常的神经质,连语调也变得神经质的说到:“哈哈,好过最后一个怨气憋在心头,憋屈的死去,对不对?哈哈哈,你说对不对?” 
 
  说完,它一口吞掉了手中那块路山的血肉(灵魂力),用舌头舔了舔嘴角,配合它那鹰钩鼻,凹陷的双颊,有些阴沉神经质的长相,看起来嗜血无比。 
 
  “如果回头,放下,就会看见一条光明的路,神这样对人说。但人说,我已经吃亏太多,回头岂不是一切白费,我不甘,所以我恨,我怨,我再不回头了,我要一路到底,把所有的怨恨都还给来时的路。”路山站起来,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然后有些郑重放下了手中的鼓,望着那个白发鬼物,神色怜悯。 
 
  “其实还不是人自己与自己过不去,没有不甘,也就没有折磨,没有折磨,何来痛苦?没有痛苦,回头就是一种幸福,不是吗?”路山举起鼓槌,锤响了放在地上的大鼓,这一次大鼓发出的竟然不是昂扬的鼓声,而是一阵少女的梵唱。 
 
  白发鬼物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危险,一把拉下面具,再次突兀的消失了,换来的是路山的一声叹息... 
 
  少女的梵唱,这是什么情况?路山那怪异的鼓中,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但在那边,一直沉静的黑水终于发出了动静,由于更担心陶柏的情况,我忍不住看了过去,才发现那动静是由于黑水表面那大颗大颗的水泡形成的。 
 
  如果水沸腾了,翻滚了,就是这样的动静! 
 
  陶柏!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的心底暗暗舒了一口气,却发现清的神情变得紧张,这种普通的表情由一张被水泡胀的脸做出来,是无比的恐怖,但这份恐怖已经不能让我动摇了,因为我发现一个更诡异的情况,清身上的红袍,那种流动的红色在快速的变淡,一身红袍在转眼间竟然变成了诡异的白袍! 
 
  此刻,我再傻,也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了,原来红袍本是白色,上面流动的红色,是厉鬼那种特有的灵魂力!看起来,清是准备在这一刻拼命了! 
 
  在它的身后再次凝聚成了一个湖泊的虚影,不同的只是这湖泊上没有了那挣扎的冤魂,有的只是纯粹的灵魂力形成的黑水,此刻更是不要命一般的压向了那原本开始沸腾的黑水... 
 
  可是,已经不能阻止了,再多的灵魂力也不能阻止水面的沸腾了,随着水面的沸腾,那些湖中的冤屈意志也开始挣扎嚎叫起来,可惜逃不脱湖泊的桎梏,眼睁睁的就看着化成了袅袅的青烟。 
 
  清或许因为不支,倒退了三两步,原本就已经苍白无比的脸,变得更加的苍白了!它的眼神流露出一种叫绝望的东西,现在任谁的都看得出来,陶柏已经在‘发力’,它的失败只是早晚的问题。 
 
  终于,整个湖泊都不止是沸腾了,就如他们一开始交手一般,冒出了大量的蒸汽,那个数量之大,就连这广场的狂风也来不及吹散这徐徐冒出的蒸汽,就在这样一片朦胧当中,一个全身沐浴在红金色的身影突兀的从湖底冲出! 
 
  是陶柏,此刻他的身上缠绕着不下一百个冤屈的意志,却在他冲出来那一刻,统统被他身上缠绕的红金色光芒被烧灼,变成了一缕又一缕的青烟。 
 
  “如果只是这样,你会被杀掉。”陶柏一步一步的走向清,声音中竟然有一种陌生的,高高在上,毫无感情的感觉。 
 
  此刻,我没有办法去询问路山陶柏这样的状态是什么意思?因为路山也开始了正式的斗法!我更不可能在湖底之下发生了什么,让陶柏忽然就这样扭转了局势,让清就快陷入彻底的失败。 
 
  “不,不...”清忽然失控的大叫到:“我不会失败的,我是王的大将,我还要和它一起做成伟大的事业,回到那阳世。” 
 
  “已经不可能了!”陶柏的速度开始变得很快,这一次,缠绕在他脚底的黑水,对他再没有任何的阻力,只要一触碰到他,就变成了升腾的蒸汽。 
 
  但清已经彻底的疯狂,哪里不会做最后的挣扎,它调动起那一汪湖水,拼命的朝着陶柏再次淹没而去。 
 
  那一刻,我眯起了眼睛,如果我阳身还在的话,我会心头狂跳,我是看见了什么?我看见了陶柏的身后好像凝聚了一个似是而非的虚影,难道那是....我不敢肯定,我也绝对不敢相信! 
 
  下一刻,陶柏身上的红光忽然凝聚成一对巨大的翅膀,然后对着汹涌而来的黑水,猛地一扇,那些黑水竟然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汽化,陶柏冲到了清的面前,接着冷冷的说了一句:“我说过,已经不可能了。”
 
 
    第一百三十 章 大战(六) 
 
 
    陶柏的话语很冷,动作更加无情,在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单手掐住了清的脖子,将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清高高的提起,而他背后的翅膀还在扇动,随着那黑水完全的蒸腾,消失,他的翅膀也慢慢的不见了。 
 
  “这陶柏的真身是天使?或者是鸟人?”一直沉默的承心哥忽然开口了,然后伸了个懒腰,悠然的说到:“如果真是那样,我得揍他一顿,变回来还好,要保持那样,对我们说话也是睥睨众生,高高在上的语气,我会揍他的。” 
 
  天使?当然不是!虽然我不太明白西方那一套神学的系统,鸟人就更是扯淡!我心中翻腾不已的是我那惊鸿一瞥看见的虚影,那在我的思想中,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那虚影虽然模糊,却让我联想起了一种只会在图腾中出现的形象——朱雀! 
 
  怎么可能会有朱雀的存在?我感觉头皮都在发麻!如果真的扯上了关系,陶柏的秘密非但不能打探,哪怕听都听不得,因为这样一个消息,引起圈子震荡都是低估了。 
 
  我努力的不去想这个,当自己根本没看见,或者承心哥也看见了,他用他的态度给实诚的我指引了一条明路,那就是把陶柏当成天使或者鸟人吧,反正我什么也弄不清楚,你们要研究,得请西方的神学者,或者那啥?唔,猎魔人! 
 
  “明明就不是..”那边有一个比我更实诚的人——慧根儿,但是觉远带着慈悲的笑容对慧根儿说到:“就是天使,谁说不是的?嗯,你还是别说话了吧。” 
 
  觉远是慧根儿的老师,他都这样说了,慧根儿只能乖乖的闭嘴了,我笑笑,拍拍慧根儿的脑袋,那边,就要尘埃落定了。 
 
  随着陶柏手上用力,清的双眼已经渐渐的变得黯然,本身是水鬼,整个身体却莫名的燃烧,可是在这一过程中,清的脸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不再是那个肿大的样子了,变回了清秀的脸蛋儿。 
 
  “慧根儿。”承清哥忽然喊了一声! 
 
  因为这时,那个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红色身影忽然动了,朝着陶柏和清的方向冲去,承清哥这样说,也就是认定了,下一个对敌之人,就是慧根儿。 
 
  慧根儿当然明白承清哥的意思,应了一声,迎上了那个红色的身影,和清还有那个白发鬼物的飘飘大袍不同,这一个鬼物的红袍紧贴在身上,红袍之下,隐隐可以看见鼓胀的肌肉,那个式样如果我没有认错,应该是一套武士服。 
 
  慧根儿和他朝着同一个点快速的靠近,终于,在它距离清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时,慧根儿和它相遇了。 
 
  “让开,好歹是一个朝堂的武将,老夫总得救了它才是。”那个红袍鬼物的声音浑厚,说话间,就如同胸腔藏着一口大鼓,闷闷的,却引的整个大地都在颤动的感觉。 
 
  “助纣为虐的一群鬼物,杀就杀了,说那么冠冕堂皇又能掩饰什么?”慧根儿毫不相让的说到。 
 
  接着,两人竟然毫无预兆的对了一拳,然后那个红袍鬼物退了三步,慧根儿竟然退了十来步。 
 
  “你不是老夫的对手,现在老夫也没空杀你。”那个红袍鬼物说完这句话,竟然朝着清和陶柏那边飞奔而去。 
 
  可在这时,陶柏忽然说了一句:“你,何苦要....”说话间,他竟然放开自己紧捏着清脖子的手掌,清跌落在了地上。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清全身缠绕的火焰让它的身形越来越淡,它只是黯然一笑,接着说到:“别说城主,连翠子姐,不,它是元帅,你们也打不过的。我没有什么何苦,我至死也不后悔。” 
 
  清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这一句话,这时,另外一个红袍鬼物也冲向到了清的面前,它伸手想拉起清,却被清身上的火焰逼得退了一步。 
 
  陶柏身上的红金色火焰消失了,熟悉的羞涩表情又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温和,轻声的说了一句:“你何苦?”接着,竟然双眼一翻,昏倒在了地上。 
 
  在他昏倒的瞬间,清的身形在火焰中彻底的消失了,火焰也慢慢熄灭了,就如同清和那些火焰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这一次的陶柏是真的连整个身形都不太清楚了,他的重伤在这个时候才爆发出来,原来使用那样的力量,陶柏也是负担很重的,看样子甚至会不一小心就魂飞魄散。 
 
  “原本老夫不愿趁人之危,无奈你杀了城主大人一员大将,少不得用你的人头来平息城主大人的怒火,所以...”那个红袍鬼物一步踏向了陶柏,举拳就要灭杀了陶柏。 
 
  但它怎么能忘记了慧根儿的存在,在此时慧根儿忽然吼叫着,直接挡下了那一拳,或者是事先就有防备,慧根儿只是闷哼了一声,以后脚为着力点,生生的支撑着自己的身躯,只倒退了一米多的距离。 
 
  “你的对手是我!”慧根儿盯着那个红袍鬼物,低低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有些吃力,看来刚才那一拳,他并不好受。 
 
  可是我也敏感的发现,慧根儿身上的血色纹身更加的灵动了,那股子澎湃的战意,就连我隔着那么一些距离,也感觉到了那纹身所散发的气势。 
 
  “有点儿意思。”那红袍鬼物盯着慧根儿说了这样一句话,接着接说到:“那老夫就先和你一战,成全你慷慨赴死之心吧。” 
 
  说话间,慧根儿和那老者又战斗在了一起,这是纯粹的力与力的拼搏,速度极快,只是短短的瞬间,他们已经你来我往的朝着对方攻击了十几拳,身形也移动在了十几米开外。 
 
  慧根儿使用的是阳世间标准的少林拳法,那个老者一看也是一个武家的好手,拳脚功夫并不比慧根儿弱了去,他们之间的打斗其实相当精彩,就如同电影中的武打画面,但一时半会儿却分不出个结果。 
 
  “承心哥,去看一下陶柏吧。”我下意识的说到,却发现承心哥早已不在我的身旁了,他已经快走到了陶柏的身边,并不耐烦的对我说到:“等你想起,怕这小子已经没救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此时,才想起陶柏成了这个模样,那路山会担心成什么样呢? 
 
  就是这样一想,我才想起了路山是在战斗之中,根本应该不知道陶柏的情况吧?原来这少女的梵唱之声已经想起了太久,我听得习惯了,也就忘记了那边也是一个激烈的战场。 
 
  是的,非常的激烈,但是激烈好像就是那个白发鬼物一个人的,而不是路山的。 
 
  此刻的路山不动如山的坐在他那面鼓之前,一下一下的敲动着手中之鼓,随着他的敲动,那面鼓发出的梵唱之声连绵不绝,而在空中,那个白发鬼物不停的飞舞,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就是不能靠近路山。 
 
  有几次它几乎都要成功了,但总在关键的时候,被一阵无形的立场所弹开。 
 
  “你这样是不行的,你的力量不足以突破这纯洁的梵唱所引来的佛之力的保护,如果你只是这样的水平,卑鄙一些倒也怪不了你,因为你毕竟要活下去。只是我叫它出来,未免可惜了。”路山在此时已经停止了敲击他手中的那面鼓,语气惋惜的说到。 
 
  这时候,距离陶柏受困到杀死了清昏倒,已经有三分钟的时间。 
 
  三分钟,这个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的家伙,竟然连靠近路山都做不到,未免有些太好笑了。 
 
  面对路山的讽刺,那个家伙竟然根本就不生气,它说到:“我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努力战斗的样子总是要摆出来的,不然城主大人该生气了。” 
 
  说话间,它又消失了,它的话我自然不会相信,可是我倒可以感受到,这个白发鬼物或者是个胆小如鼠,不,应该是一个太过爱惜自己的存在,所以情愿没有危险的无尽试探,也不肯全力出手。 
 
  路山应该是在准备某种术法,他就是抓住了这个鬼物这样的心理,才能让自己从容的准备的。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那个白发鬼物再次出现,这一次同刚才几次一样,它突破不了路山口中的防线,但它却没有退去,在它身边,狂风大起,然后诡异的消失,它桀桀的笑到:“你以为我真的不能靠近你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吗?你太小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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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140 -姜爷- 给 姜爷 发送悄悄话 (76384 bytes) () 10/21/2013 postreply 10: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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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部分为江河湖海--湖之卷,结束! -姜爷- 给 姜爷 发送悄悄话 (0 bytes) () 11/01/2013 postreply 09: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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